蒙蒙亮了,远处是一片连绵起伏的山,山里冒着飘渺的烟气,几个村落在山脚若隐若现,山顶的天空一片绯红,把附近的白色云朵衬的色彩斑斓,太阳要出来了,不禁联想起油画上那绚丽的晨曦,此刻自己已身临其境……
“好美啊!”欣然姐醒了,看着窗外的日出。
“是啊!叔!怎么以前没有发现家乡的日出如此的迷人啊!”我问叔叔。
“呵呵,有些东西在身边的时候是不怎么觉得,失去了回过头来才知道去珍惜。”叔叔无意的说着。
等我和欣然姐同时看着他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话里含话。
“我指的是日出。”他一脸解脱的说着。
“可我们也没有说你指什么啊?哈哈”我笑和欣然姐都笑了,欣然姐笑的有点矜持……34
到了县城,我们得下车,长途客车不下乡镇的,要走几十米去换乘县里的公交。
一下车,离开车,下到地面,就感觉寒风凛冽,忙夹紧衣服,拉低黑色的毛织帽子遮住耳朵,去拿行李,叔叔从他的行李箱里取出两条白色围巾,挂一条在我脖子上,自己挂上一条,又走到欣然姐身边,她正在跺着脚,还一边往自己手里吹气……
“冷吧?叫你别来的!”叔叔一边说,一边帮她理着她那在上下九挑了几个钟才挑中的那套粉色帽子和围巾。
“我才没有那么娇气!诶!怎么没有看到下雪啊!”欣然姐看着四周纳闷的说着。
“呵呵,我们这里并不是年年下雪。”叔叔拉过欣然姐的行李,朝爸妈的背影方向走着。
“啊??那我不是被骗了!”欣然姐在后面对着叔叔的背影叫着。
“呵呵……” 叔叔甩给欣然姐一个明朗的笑脸,转回头自顾自的走着。
“是你自愿的。不过你运气好,我同学说今年已经下过一场雪了,估计还会下。”我拉着自己的行李走到欣然姐身边悄悄的说着,然后走开了。
“哎,你们等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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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在前面不远处停下了,旁边一辆箱型越野车上下来一个人,嘴里冒着热气,同叔叔热情的拥抱着,两个人有说有笑。
走近了,原来是叔叔高中时候的铁哥们,叫森哥。听他们寒碜知道,这位原来是县文化局局长的公子爷,大学毕业后顺利的分配到了县教育局。是个义气的人,他从叔叔手里拿过包,打开后备箱,塞了进去,硬要送我们回去。
车行使在县城通往乡镇的柏油路上,我望着窗外。
天已经大亮,太阳高高的升起来了,暖暖的照着,路两旁是坚挺的白杨树,树杆上刷着班驳的白色防虫石灰,蓝蓝的天空中,朵朵棉花样的白云,移动着,变幻着,一大片大片的田野里,留着收割后小截小截的稻杆根,深深的扎在天里,被一些不知名的草簇拥着,几头黄牛迈着悠闲的步子,吃着草,与远处一处池塘里零散的游戈着几只灰白的鸭子,嬉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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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手机响了,是姐夫,问我们到哪了,要来接。
“快到庄镇了”森哥说着 .“老妈,你的老家啊!”
“咦!今天怎么这么多人去镇上?”看着路上影影绰绰的行人,妈妈问着。
“呵呵,今天庄镇赶集,很多人都去买年货!”
这时,我们的车前一辆摩托车在车窗外同行着……
“妈!妈!梅子姐姐啊!”我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似的指着窗外叫着。
叔叔和欣然姐也转过头……
她坐在一辆摩托车上,头包着,靠着骑摩托的那个男人,一手楼着他的腰,一手护着隆起的肚子,脸上写满了喜悦。
我叫着,她没有听到,也没有看到我们,渐渐甩在了后面……
森哥问要不要停一下,妈说不用,车继续行驶着……
“妈,梅子姐结婚啦?!”我转回头问妈妈。
“那次同你叔叔见了面后,就回家了,有次来过一次电话说她在家订婚了。”妈妈说着。
车驶过中学,前面是一座桥,桥下是那条河,河过了,我看着叔叔,他脸上非常平静,都没有往河边看一眼,也许,他真的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