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凌道羲的肩膀。凌道羲一个侧身,顺势比出一个请的手势,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对方的举动。
——像你刚才问得那种人……轻易不会跟人发生肢体接触,老徐的话重现在祁东脑海,凌道羲已经回去了,祁东稍坐片刻,也乘电梯来到了顶楼。
他进入总经理办公室的时候,里面并没有人,从休息室的隔间里传来水声。他循着声音慢悠悠地踱过去,果不其然凌道羲正站在洗手池前。
祁东看了眼表,距离客人离开到现在已经过了一刻钟,也就是说凌道羲起码有十分钟的时间都在洗手,两年前他就发现对方有洁癖,哪怕是自己不居住的卧室也总是打扫得一尘不染,这次回来之後,这个症状好像更严重了。
「再洗皮都洗掉了,」他双手插兜倚着门框,慵懒地开了口。
凌道羲惊得一转头,居然此刻才发现祁东的存在,「您怎麽来了?」
「没事就不能来吗?」
「当然不,」凌道羲迅速关了水,用墙上挂的毛巾擦了擦手,走过来,「您想搬上来办公都可以。」
祁东勾了勾唇角,不置可否。
「手,」他没头没脑地说了一个字,把凌道羲搞懵了。
「举起来给我看看,」他又道。
凌道羲照他所说伸出右手来,方才与人握手的就是这一只,皮当然没有洗掉,不过有些发皱。
祁东下颚一点,「放地上。」
凌道羲不知道他想做什麽,但还是乖乖照做。
祁东提起脚尖,踩住凌道羲的手碾了碾,把刚刚洗过的手又踩脏了。
「现在乾净了没有?」祁东问。
凌道羲捂着自己的手站起来,居然还有点高兴,抿着笑点了点头。
「舔脚你都不觉得脏,跟人握个手你就受不了,」祁东挖苦道。
凌道羲不同意,「别人的手怎麽能跟您的脚相提并论。」
祁东冷不丁地举起手,搭在凌道羲肩膀上,凌道羲一动未动,低头看了眼,又疑惑地看向他。
「主人您怎麽了?」凌道羲觉得祁东今天有些奇怪,开口问道。
「没事,」祁东若无其事地把手收回去,重新插进兜里。
既然祁东这麽说凌道羲便不再问,只向他汇报导,「主人我晚上有应酬,要晚点回去。」
「知道了。」
晚上凌道羲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酒喝得有点多,步伐略显蹒跚,天又黑,脚下踢到了石头,险些摔倒。
司机见状急忙来扶,手还没碰到对方便被他甩开。
「别碰我!」他低声吼了一句。
司机吓得赶紧收了手,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後,生怕出什麽意外。
凌道羲眼前是花的,按了半天密码都开不开门,司机刚想上去帮忙,门却自己打开了,屋内的人逆光而站,面目五官都隐藏在黑暗中,待司机仔细辨认清时,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
祁东手一伸,直接把凌道羲拉到了屋里,这回凌道羲一点都不拒绝被人碰,软绵绵地倒在他怀里。
见司机还站在那里发愣,祁东面无表情地道了句,「你可以走了。」
「啊?哦……」司机仍旧处於半真空状态,门却啪的一声在他面前关闭了。
他掐了掐自己,确认没有在做梦,那现在是什麽情况,刚才那位难道不是他们公司市场部的同事吗?
祁东拎着凌道羲的领子把他丢进了浴室,「不能喝就别喝那麽多,看你这样子像什麽话。」
凌道羲摇摇头,「菜太咸。」
「明天开始每天喝一两酱油,看你还咸不咸,」他抓起浴巾扔到他头上,「洗乾净了再出来,不许搞得一屋子酒味。」
凌道羲坐在瓷砖上点了点头,祁东门一摔便出去了。
过了半个小时,浴室一点动静都没有,祁东打开门一看,那家伙居然保持着他离开时的姿势,靠着浴缸就睡过去了,他毫不客气地一脚把他踹醒。
「让你洗澡,让你睡觉了吗?」
凌道羲吓了一跳,由於酒精的作用反应迟钝,「啊,对不起……」
「难道还要我帮你洗吗?」祁东呵斥他。
凌道羲当然不敢,「不用不用。」
祁东又摔了门,到客厅看电视去了。
等祁东再次想起这茬时,回到卧室,发现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的凌道羲已经重新蜷成一团,连被子都没盖就躺在地上的毯子上睡熟了。跟在主人身後进屋的萨摩发现自己的地盘被人占了,非常不满,呜呜地找主人投诉。
「叫什麽,你自己没有窝吗?」祁东驱赶它。
萨摩宁死不从,硬是跑去凌道羲旁边用身体挤他,想赶他走。
「我怎麽就养了你们两个蠢货,」祁东无可奈何地走过去,弯下腰把凌道羲搬了起来,骂了句,「真他妈沉。」
他抱着凌道羲走了两步,一个用力把他扔到了床上,凌道羲居然这样都没醒,嘟囔了两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