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在哪儿?”小虎先发话,真是没话找话,我回答道:“火车北站附近,坐车要七八个站,挺远的。”
“远?成都就那麽点儿大,能远到哪儿去?”,小虎很自豪地说,“我们那儿随便到个区都是十几公里远,重庆很大,主城就有九个区,每个区都由大山或长江分隔得很远。”
是吗?重庆那麽大?我倒是没去过重庆,心里不由得有点怀疑,我一 直觉得成都很大了啊,我没继续谈这个问题,看了一下他下巴,淤青很重啊,我那一击看来力道倒是不小,正想再给他道道歉,他麽问起我的伤情了,我说没啥,我跑得快而且有准备,受伤都很轻,然後我们都不好意思地笑了。接着彼此又聊了一会儿重庆和成都火锅哪个好吃之类的八卦。
正说着,老大几个回来了,郝健看见我们没点儿动静就说,“还不去洗啊?快去快去,等会儿大家要去吃火锅,你俩小子想让我们都等你们两个啊?”。
于是我和小虎拿上自己的毛巾香皂也朝水房走去,水房里人还不少,没办法,只好穿着内裤洗,我看小虎也是穿着内裤洗,心里有点好笑,这个长得蛮蛮的家夥看来和我一样怕羞啊,很快冲完了,他背着我换了裤子,然後我们回到了寝室。
那天晚上我们大家一起去学校外的一个小店吃了顿小火锅,说老实话,味道很差,但是大家主要是喝酒去了,七个人喝了两件,可怕吧?男人间的友谊很多时候就是靠酒拉近的,就在那个晚上,我又多了六个可爱的哥们儿。
喝到最後,大家都很醉了,而且几乎都吐了,还频繁的撒尿,算是喝通了。歪歪倒倒之中,老五祖海明突然指着我和小虎对大家说:“嘿嘿,看我们寝室最小的两个小子像不像俩兄弟?都是一样的可爱憨蛮,都是圆圆的娃娃脸,都是浓眉毛,真象兄弟!“
大家一看都乐了,别说我俩远看还真有点像,不过近看就有点不同了,我的眼睛要小些,比他黑些,比他矮些,而且他身上的衣服都是很贵的名牌,而我则相对要平民化的多,总之我没有他帅。我俩也笑了,我说,当然是兄弟了,不是兄弟不聚头嘛!他则纠正道,不是冤家不聚头!
冤家?我当时就觉得这个说法有点什麽意味,後来的事情证实了我俩上辈子一定是冤家,这辈子还要继续下去,这都是後话了。
那夜以後,大学日子逐渐步上常规,一开始,我们寝室都是一起去上课上自习,其他寝室也都是这样的,慢慢的开始有了分化,毕竟每个人有每个人自己的生活,我们寝室里我和小虎,郝健入选了年级足球队,平时常常是三个一起去训练,比赛,然後一起洗澡吃饭,然後一起上自习,我们三个的关系也就格外的亲近,郝健最大,又是我们队的队长,比较严肃懂事,我和小虎麽意识里都比较听他的话,而我和小虎真的象兄弟一样,相互之间爱打打闹闹,爱互相搞怪,他爱跑到床下把手伸进被子里挠我痒痒,我呢,每次打饭时都要帮他带一份。当然我们也有吵架,他脾气比较火爆又非常不懂事,这一点和我有点像,有时候我俩玩笑开过头了出现矛盾时都是郝老大在一旁调节,到了周末有球赛的时候,我们哥几个常常去我家里去看球喝酒。总之,那段时间日子过得很单纯,像一杯淡淡的清茶,三个少年就这样在不知愁滋味中慢慢长大。
那年的金州之秋,记录了我们的眼麽,让人恶心的中国足球居然输给了卡塔尔,被淘汰出世界杯。在我家的电视机前,我忍不住掉下了眼麽,而一旁的小虎则是嚎啕大哭,早上起来时眼睛都肿了,我又难过又好笑,这小孩倒是个性情中人,可怎麽就长不大呢?
第一学期课程不多,都是些医用生物,无机化学,医用物理,高等数学之类的小科,我们都不太重视,大多数时间都去踢球了,我们这一级虽说是新来的,但是连赢了几场比赛後很快名声鹊起,我在年级对里也逐渐打上了主力前锋,而小虎有郝老大罩着,也是雷打不动的主力後腰,郝队长则在中後卫位置上一柱擎天,每天下了课就是球场澡堂饭馆自习室,睡觉前再聊聊女生,聊聊新老师,我发现一个问题,我们常常聊漂亮女生和帅男老师,不知道麽什麽会这样,是不是别的大学也这样?
期末考试渐渐走近了,也许是平时懒惯了,还有一个月的时候我们才开始复习,时间比较紧张,我们常常上自习很晚,老大比较严肃,喜欢进了自习室就学习到熄灯。而我和小虎兴趣相投,彼此更接近些,我们都是屁股上长钉子的人,根本坐不住,上自习累了常常一起到校园散散步,抽抽麽解乏,喜欢把玩着他的小熊掌看他的掌纹算命。有一天实在太累了,我和小虎商量今晚不上自习了,我们去看录影,放松放松,没想到这一看看出了点小风波。
学校附近没找到录影厅,我们坐车到几站远外的一个小巷子里找到了一个比较大的录影厅,买了票一进去,好黑啊,投影墙上正放着一部港麽恐怖片,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了两个位置坐下,慢慢视觉适应了,我发现这厅里人坐的可真满,大多数都是些中年男人和民工,而且很多都在睡觉。看了一会儿我觉得没多大意思,小儿科,一点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