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时没少奚落他,如果现在让他知道我怀了你的孩子,我怎么有脸见他啊?唉呀,实在是丢死人了。”
“万一她对我也照打不误呢?”
“真讨厌,本来心情挺好的,被你说完以后又乱糟糟的了。”
“叫他老凌啊。”
我看她不说话,也就不吭声了,两个人都沉默了一阵,她才对我说:“能不能也不见你爸爸?”
她实在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反问道:“你的亲戚怎么这么多啊?”
“我不能出现得太早,她会集中火力揍我的,等她体力消耗得差不多了我再出现,她就没有力气打我了。”
我的这句话又让蓉阿姨陷入沉思,以前她对我爸爸就不大看得起,等爸妈离婚后就更加不客气了,每次说起我爸爸都充满了鄙夷之情,现在形势反转,居然要管他叫“公公”了,这可真是荒天下之大谬,她还真有点转不过这个劲来。
“这个时候你为什么不出现?”
我撇撇嘴说:“光靠凶我是没有用的,您得想办法过我妈妈这一关。”
我知道帮蓉阿姨赎回戒指的事瞒不过去了,只好实言相告,妈妈听了以后倒没说什么,看得出来她对五百万并不是很在意,真正让她不悦的是我对待蓉阿姨的态度,在她看来我这个忙帮得有点过头了,已经超出了女婿和岳母应有
“怎么样?感觉难度很大了吧?”
“我不是想擎现成儿的,我是真害怕我妈,她打我敢下死手,对您就不会这样,况且您还坏了我的孩子,有这道护身符在手,她得把您当成宝贝一样宠着,决不会动您一根汗毛。”我振振有词地说着。
“好像不太行,丑媳胡……不对,美媳胡早晚要见公婆,您还能躲一辈子吗?”
“多见几次就好意思了。”
“那是以前,以后再那么叫就失礼了,应该叫‘公公’。”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后,我说起妈妈项目的事,试探性地问她能不能帮助未来的“婆婆”一臂之力,也算是准“儿媳”献给长辈的见面礼,她这次不好推辞了,踌躇了一番才说:“我考虑一下吧。”
“是啊。”她猛地想到了这一节,突然变得泄气了。
我故意愁眉苦脸地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到时我也顾不上您了,当然是保命要紧了。”
“没事儿,多丢几次人就习惯了。”
“这还算多?有好多远亲还没介绍给您呢。”
“滚,你还在这儿说风凉话,还不赶快帮我想办法?”蓉阿姨呵斥道。
“好了,不说闲话了,”我把她的手腕轻轻压下来:“放心吧,我会保护您的,挨打的时候我第一个冲上去当垫背,决不让您受半点儿委屈。”
“非常吞易,就跟以前一样,只不过您这次要降一辈儿了。”
她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这还差不多。”
轮到我要走的时候,她又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每次跟她告别的时候都费点劲,她总是恋恋不舍的样子,好像刚坠入爱河的少女,弄得我很尴尬,哄也不是,不哄也不是,只好抱了又抱,亲了又亲,每次都是在一片“下次早点来”的叮咛声中离开。
“这么多亲戚朋友,以后怎么相处啊。”
“这还差不多。不过你说的也不是一点儿道理都没有,你妈妈发起飙来真的挺吓人的。”她想了想还是有点儿担心。
蓉阿姨呆呆地想了一会,嘴里喃喃道:“我以后能不能……不见你妈妈?”
我着力哄了她一会后,她的情绪渐渐平稳了,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她忽然又想起一桩事:“为什么你的账户上突然少了五百万?”
“可是……我不好意思见到他。”
“你想得真美,让我替你去冲锋陷阵当炮灰,你躲在后面坐收渔翁之利。”
“什么?公公?”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还有一点,您以后见到我爸爸怎么叫他?”
“凌小东,你……”蓉阿姨知道我在开玩笑,还是气愤地用手指着我。
回到家后妈妈还是不给我好脸,一方面是因为处儿园家长委员会的事,另一方面是因为上次孩子们说我比她年轻。她生气的不是小孩子出言无忌,而是因为我教宝贝们撒谎,这个行为让她颇有一种受欺骗且被家人排斥在外的感觉,心里总是不太舒服。
“可是我不想见到她。”
“听我说,您应该克服这种害怕的情绪,要勇于面对她,哪怕她打您骂您也要承受下来,等她打累了骂够了,也就表示接受您了。”
“这才哪儿到哪儿,您想过见了北北和安诺该怎么说吗?以后她们就是你的小姑子了,姑妓关系可不好处理啊。”我句句话都戳在她的心窝上,说得她脸色变幻莫测,心情喜忧不定。
“这怎么可能呢?丑媳胡早晚要见公婆,”我见她眼中放出寒光,急忙补充说,“况且您还很漂亮。”
“对啊,他是我爸爸,您说该管他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