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殊把这当场面话处理了,懒得寒暄,而是对白墨说到:“你没有发烧,没出现炎症是好消息,你自己觉得怎么样?”
白墨感觉了下,回答:“应该还好,就是疼,而且估计还不能动。对不起……”
“不用老说对不起。”苍殊看了看白墨的腿,以一种调侃的方式安慰到:“其实你摔这一下腿或许还救了你一命,不然那么高掉下去,没个缓冲可够呛。”
“嗯……”白墨并没有感到安慰,怎样都是一个惨字。
苍殊则将白墨的反应看在眼里,心想这人默认了他的说法,那真就是从高处坠海的了。
他当时是遭遇了狙击,不难猜到就是那晚他跟顾司君遇见的那个团伙,而这个叫白墨的小孩怎么看也不像职业杀手或雇佣兵,基本可以排除同伴的可能。看穿着也不是当地的工作人员。而当时观澜山被清了场,大概率也不是完全无关的游客。
看他比赛的人蹲在赛道上可没什么看头,而且前面的路段也没发生什么。那除了他出事的倒数第三个弯道外,也就剩最后一个弯道还挨着悬崖。也符合了“高处”的设定。
如果是观赛,为什么不等在终点,而等在弯道处,还是最适合做手脚影响赛果的最后一个弯道?
以权望宸的骄傲,苍殊不觉得权望宸会做这种手脚,所以就是这人自己的意思了,当然也可能是替人做事的,不过谁会找这么一个孩子啊?
另外白墨的目标是他还是权望宸也还不确定,严潇尔和权望宸都还挺招人恨的,找谁苍殊都不奇怪。
当然也可能是他想多了,说不定就是巧合呢。
“说说吧,你怎么会出现在那,又怎么落水的?”苍殊直接问了。
白墨陡然心慌了下,好歹镇定住了,“我,我就是听说观澜山有人赛车,就想去看看,但我第一次去那儿,结果就在山上乱转。然后突然听到一声巨响,我就循着声音找过去,一不小心,就……”
“哦。”苍殊不置可否。虽然说得通,但是这小子即便能通过坠海这件事猜到他就是当时赛车的人,但毕竟是陌生人,可对方对他的态度从头到尾都不像那么陌生啊……
“那个跟你说下,昨晚上把你搬上岸的时候怕你身上有什么东西硌到,所以我搜了你的身,你醒了后忘了还你。我在你身上找到的就这一个手机。”
苍殊把手机递给白墨,“可惜坏掉了。我自己身上什么也没带,不过这地方估计也没信号。”
白墨接过手机,突然很庆幸他当时是把激光笔攥在手里的,失足落海的时候就丢了。不然要是在他身上搜出来,他怎么解释才能不让人怀疑?
…
吃完烤鱼他们又掰了几根芭蕉吃,再吃颗野果补充水分。饭后苍殊用板床拖着白墨去找了个地方解决大小便,很艰辛也很羞耻。
白墨眼神都快死掉了。
他被人看光了啊,还是他拉屎撒尿的样子!而这个人到昨天为止都还是他最讨厌的人,现在也是感观非常复杂的对象……
啊啊啊,鲨了他吧!
被搬回芭蕉树下继续躺着的白墨,耳朵都还是红的。
在白墨神游天外的时候,苍殊则又跑去摘了厚厚一沓的芭蕉叶来,在沙滩上铺开了,再找来许多浅色的石头、贝壳,连鱼骨都算上了,在芭蕉背景板上拼出了一个大大的“SOS”。
苍殊拍了拍手,对成果表示满意。“这应该够醒目了。”
白墨看着这人跑来跑去忙里忙外,尽管精神似乎还挺昂扬,但面上其实已经能看到一些疲态。白墨想,这个人肯定还没合过眼。
……也就是说,守了他一夜?
“潇尔哥!”白墨喊到,还扯疼了断骨。嘶。
“嗯?”
“你去休息吧,必须休息了,不然会熬不住的!”
“放心吧,我有分寸。”苍殊这回不是敷衍白墨了,他肯定得休息啊,严潇尔的身体都快被他造到极限了,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救援能来呢,不保证自己的状态可怎么行。
然后白墨就看到这人抄起一片芭蕉叶朝一棵歪脖子棕榈树下走去,把芭蕉叶铺在树下沙地上,便躺下了。
“……”倒,倒是真的睡了。
等等,严潇尔的头上是不是吊了个什么东西在动?
他们之间大概隔了有十来二十米的距离,白墨定睛看去,顿时大惊失色:“蛇!严潇尔,有蛇!”
太过震惊,一不注意就把人大名给叫了出来。
苍殊还没睡呢,他朝白墨那边摆了摆手:“没事,我拴着的。这我们储备粮,我正好看着。”
白墨:……
不是,就非得跟蛇待一块儿吗?就在头顶上啊,谁能这么虎啊,就不怕蛇逃了然后咬你一口?就算绑得扎实,可醒来一睁眼,不得吓一跳吗?
大可不必,真的大可不必,咱不缺这一口蛇肉啊哥,真的,他都替这人瘆得慌。
白墨一整个无语住了,他都不知道这人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