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美怡浑浑噩噩回到首辅府,对娘亲及嫂嫂们关切的问询视而不见,失魂落魄撞进书房——
罗阁老正在整理下属们呈上来的密报,见平日里端庄淑仪的女儿如此模样,连忙搁下笔前迎两步:“怡儿,这是怎地了?”
“爹爹,女儿想求您一件事……”爹爹素来疼她,哪怕她要女扮男装去求学,爹爹也只是骂了几句胡闹就应了,罗美怡轻泣着伏倒在爹爹膝下,“女儿……有喜欢的人了。”
罗家正最喜欢这个聪慧机敏的女儿,若是男儿身,定会当作下一代家主来培养,见女儿哭得如此可怜,叹道:“这……这是好事啊!难得怡儿你终于想通了,说吧,哪怕那人是皇子,为父也定要让你如愿。”
“还是爹爹疼我,那人正是新科状元祝晚逸,女儿想嫁给他做个贵妾。”
同祝晚逸分开后,罗美怡仔仔细细将他的言语解读,发现他并没有明确拒绝自己,只是表明不会抛弃发妻,那粗鲁女子不过是比她先到,只要能嫁给祝晚逸,以她的才情学识、家世背景,以及对朝廷政事的敏感程度,定能使他移情转意。
罗家正听得却是十分光火,一巴掌将女儿拂开:“你放肆!你当我罗家正是什么人,堂堂首辅嫡女竟然要嫁给一介布衣做妾,你不要脸,我罗家正还要脸!”
“爹爹息怒!我若以势迫他抛弃发妻,传出去定不光彩,也有损爹爹清誉,我嫁过去后虽为贵妾,但背后有爹爹姨母撑腰,谁知几年后是何光景。况且他的才学也颇得爹爹赏识,难道爹爹就不想拉拢此人吗?”
闻言罗家正微微沉yin,祝晚逸此子,令他想起了多年之前、一无所有来到京城赶考的自己,历经两朝,逐渐位极人臣纵横朝堂,文官最是讲究派系党争,他不好财只喜弄权,多年经营下手中势力盘根错节,渗入朝堂各部各寺,只是近十年已少有令他满意的后生出现……殿试三年才一次,他的人生还有多少个三年?
“话虽如此,我可拉不下这张老脸去为你说亲。”
罗美怡知父亲已意动,抬起一张泪盈盈的小脸:“不必爹爹亲自去说,只需皇上一道旨意……”
“罢罢,刚好有事要进宫一趟,我就腆着老脸再去求皇帝一回吧。”
次日,弘孝帝帅重臣于春熙殿设琼林宴,宴请一甲三人,一是为了亲自考察三人品性,二也是为了给天下读书人画个大饼——只要进士及第,就能面圣,得皇帝亲自宴请,这是多么光宗耀祖的荣誉。
得到宣召,三人依次入殿,下跪行礼,高呼万岁。
一甲三人均为皇帝钦点,三人的试卷皇帝自是仔细阅过,弘孝帝对这几个年轻人越看越满意,自是好一番嘉勉。
入席后,一道道山珍海味鳞次摆上桌,一向不言苟笑的皇帝少见地放松,大臣们也跟着热络了起来,推杯换盏自不必说,又有绝色舞姬于中央的高台上献舞。
正到酣畅处,弘孝帝遥遥举杯:“后生可畏啊,严正你瞧瞧,他们三人及第还是弱冠之龄,哪像爱卿你,高中时已然而立。”
严正乃安和十一年的状元,考了足足十二年才高中,说是寒窗苦读二十年也不为过,至今已官拜正二品吏部尚书,统领六部,他为人最是谦和稳重,起身答道:“陛下,此乃大郑中兴之兆。”
“说得好!”弘孝帝抚掌而笑,“咱们这位状元郎就更了不得了,三元及第,在当朝也算是第一人了吧。”
被点到名的祝晚逸从容举杯:“陛下过誉了。”
弘孝帝兴致很高,大手一挥:“不必自谦,朕观你文章法度严谨又不失文采斐然,是个可造之材,不知状元郎是否成亲,朕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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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我昨日没有说明,我是讲状元篇快要完结了。明天完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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