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吧，总得混口饭吃。”单磊心不在焉，对这个问题没什么兴致，“要不然能做什么，让姜禹包养吗？那可不得翻天了。”
三个打篮球的运动员，一人站，两人跪，每人脖子上都栓有项圈，手脚也锁着钢镣，沉重的镣铐与他们高大魁梧的身形很不相符，可凑在一块，又诡异的和谐。
边和庞戎聊天，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都被庞戎礼貌岔开了，于是单磊开始说打球的事。
“峰哥。”
单磊嘎嘣嘎嘣嚼着肉干，丝毫不把在一旁虎视眈眈的魏峰放在眼里，幸灾乐祸地说：“这傻大个说不了话，活该，还好有你，不然我今天只能跟这个哑巴过。”
“嫌弃？他高兴还来不及。”
“磊哥打算退役后做教练？”见狗盆见底，庞戎起身给单磊添满。作为篮球运动员，单磊食量非常大，哪怕是狗粮，大型犬用的狗盆一顿也至少需要添两次才行。
“刚过十二点。”
“冷静点。”庞戎抬起脚，踩在单磊肩膀上，把单磊按了回去，单磊果然动弹不得，忿忿不平地跪着，一身健壮的肌肉把胶衣撑得鼓鼓的，看着越发壮硕。
庞戎没再问，单磊也懒得说话，屈着手肘，高大的身躯伏得很低，一口一口去吃狗盆里的食物，客厅安静下来，只剩下牙齿咀嚼食物的声响。
因为没法用手，吃的时候非常费劲，狗粮撒得满地都是，单磊一边吃，庞戎就一边捡，两人都十分熟练。
庞戎本想说有摄像头，忽然想到什么，临时改口：“要是想换换胃口，卧室和客厅的冰箱里有零食，也有水果面包，可以自己去取，我不阻止，但也不帮忙。”
魏峰古怪地看着两人，心想这种时候居然还有心情聊篮球，聊点其他的行不行。他才开始接触狗奴，正是好奇的时候，单磊和庞戎当了这么多年奴，竟然只字不提。
庞戎有点迟疑，“酒…可以吧，只要不怕挨鞭子……上次姜哥还骂了你，忘了？”
单磊总觉得哪儿不对，语气充满怀疑：“没其他的？项野不在，为什么不干脆弄点肉？你当狗当傻了？”
庞戎笑着
庞戎比他们小四岁，年前刚被招进去青训，很多地方都需要指导，单磊虽然脾气不好，平时跟个流氓似的，篮球技术却是众所周知的靠谱，大小赛事，迄今拿了二十多次MVP，教个青训生绰绰有余。
庞戎怕他俩打起来，忙打圆场：“明天峰哥就可以说话了，都是兄弟，吃个饭而已，小事。”
“国外呢？”庞戎想到俱乐部的外租，对篮球运动员来说，去国外打球或教学都是很不错的职业去向。
“磊哥，不能浪费。”庞戎把掉地上的狗粮捡回狗盆里，单磊有些不满，但没说什么，用舌头挨个卷进嘴里吃了。
“几点了？”
单磊吃完打了个饱嗝，懒洋洋地趴在地板上，像只晒太阳的大型犬，其实他想呈大字型躺着，可是四肢打不开，只好退而求其次，不伦不类地像这样趴在原地。
庞戎笑了笑：“等会我把另一个盆也洗了，拿来和磊哥放在一块，当然，要是不嫌弃，峰哥也可以直接用磊哥的。”
“你犯了错，这三天都不会有肉吃。”
庞戎无奈，“磊哥，我不在那，别往那儿看，看右边。”
“姜禹不把我活吞了。”
那语气欠揍得不行，魏峰转过头，目光危险地看着单磊。
单磊：“……”
魏峰不置可否，淡淡地嗯了一声。
庞戎也笑了两声，但很快就止住了：“早饭已经过了，这是午饭，你昨天不也吃的这个？”
说是狗粮，其实是加工后的肉干和沙拉，味道不错，单磊嘴上说着嫌弃，最后还是吃得一点不剩。
庞戎轻轻一踢，把吃得一干二净的狗盆踢回了墙角，金属容器咕噜噜在地上打转，当啷一声落定。
魏峰冷哼一声。
魏峰和庞戎看着单磊进食，都有点蠢蠢欲动，单磊全无察觉，只顾着填肚子，好几次被项圈勒到喉咙。
“昨天有肉！”单磊出离愤怒，“项野那狗日的连饭都要克扣？老子宰了他！”说着就往庞戎这边爬，刚迈出一步就被迫终止了。
魏峰侧头看他，庞戎摸了摸单磊脸上覆盖的乳胶，说：“你头套的钥匙不在我这儿，小野把它放到了定时锁的盒子里，还有……”他看了一眼挂钟，“大概两个小时，你先忍忍。”
魏峰憋不住，发出一阵含混不清的闷笑。
提起这件事，单磊蓦然沉下了脸，心里很不爽，嗤道：“老子才不怕他！”
单磊来了精神：“酒呢？”
庞戎拎起茶几上的两袋狗粮，走到墙角，哗哗哗往狗盆里倒满食物，“小野说，你要是饿了，随时可以到这儿来吃，其他说不准，但狗粮绝对管饱。”
单磊猛地坐起来，裹着乳胶头套的脑袋朝着空无一人的方向，难以置信道：“十二点？十二点你给我吃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