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片呀－－妈妈哩－－洗哇哇－－
「妈……」杜言陌跑来，先是看见妇人，继而瞧见他，那双与母女俩如出一辙，却多了几分锐利及阳刚味的眸眼瞠大，不可置信：「菊花先生！」
「葛格比较帅！」叶邵语小声抗议，妇人揪揪她鼻子。「没礼貌！好了，葛格比赛结束了，我们去找他……」
安掬乐：「我估狗。」
他们学校官网确实会有年度活动之类的公告，杜言陌看来是接受了这个说法。把安掬乐鼻腔里塞着的棉花拿出来，大半浸了血，但没再流了。
杜言陌直到这边才动手，拉他进保健室。「磅」一声，门关上。里头空空无人，安掬乐还在迷惑，杜言陌便上前把窗帘通通拉上，这下阻绝了大部分阳光，显得阴暗。少年又在柜子前头捣鼓半天，拿了棉花及绿油精过来。
妇人：「？」
想刚刚无预警见了人家家长，安掬乐多少惴惴：「你那样吼你妹……不好吧？」
「哦……好。」杜母无异议。
他招招手，叫杜言陌过来。「没事了，借我靠靠。」
安掬乐乾笑。拜托让他晕了吧！
他双手摀鼻，不给少年碰触的机会──尽管大部分人都集中操场，可校舍并非完全没人，不时有人好奇地往这儿瞧；安掬乐无视，此时淡定是王道。他就一个倒楣中暑流鼻血的，少年刚巧看到，好心帮忙，仅此而已。
「别闹！」难得杜言陌大喝，骇着小女孩，她脸一扁，哭出来，杜言陌压根儿理都不理她，揽过安掬乐，便往校舍走。
安掬乐靠他身上，杜言陌身体略潮，满是汗意，大抵在太阳底下晒了半天，整个人热烘烘的，偎着很舒服。
杜言陌没多话，他向来做得比说得多。把手里棉花揉一揉，朝安掬乐鼻孔里塞。
叶邵语在後头嚷：「我也要去！」
一个男人。
他又拿湿纸巾，擦去安掬乐肤上血迹，给他倒水、量体温。安掬乐完全习惯了被服侍，一根指头都不动，情况也不严重，就晒晕了点外加冲击太大，并无大恙。他好奇问：「怎保健室里没人？」
安掬乐缓了口气。唉，自己这阵子真有些神经质了，老想起那些芝麻绿豆的过去。
安掬乐：「我讨厌那个味道！」他像只炸毛猫，死也不会讲他对绿油精的恐惧来自那个白痴，以为够油够滑应该可以代替润滑液，最後……大家一块不忍回忆。
可惜现实里人要晕倒有点儿难度，得天时地利人和。他仅是软了一下身体，然後……一道鲜血自他左边鼻孔溢出，俐落地滴染在他被汗浸湿的白Ｔ上。
不过，至少不再头重脚轻、头晕目眩。
棉花还好，安掬乐知道用处，然一见绿油精，他脸色大变：「不准用那个！」
杜言陌一听，向母亲道：「妈，我带他去保健室。」
「喔。」杜言陌觑一眼瓶子，将之搁回。他没问原因，但大抵也能猜出跟何人有关。
杜言陌：「……」
妇人向安掬乐示意，牵了女孩就要走。安掬乐扶着头，直觉告诉他千万别久留，肯定要出事，果不其然──
杜言陌：「？」
「啊？喔。」安掬乐刚刚才做了一番绮想，满脸红通通的，鼻血原先停了，现又冒出一点。
这样子肯定很丑，安掬乐哼哼唧唧，把脸歪一边，杜言陌问：「你怎知道……今天运动会。」
安掬乐一摸，见血当下忙喊：「带……带我去保健室！」他当然不会被区区鼻血吓到，妇人的存在最令他惊恐，更惊恐的是得解释两人关系。朋友？特地来看运动会？此时不论怎样狼狈，能跑就好。
杜言陌依言去了。
妇人样貌温婉，略显丰润，这一家子的眉目都长得极好，眸眼深邃，瞳膜漆黑，恬淡而灵韵充沛。安掬乐看着，脚底有点儿轻，晕眩感再度袭来，他都不知自己怎回的话。「哪里……」
杜言陌：「在操场设了个医护站，全在那里。」
真的很惨，试想这种刺激性的东西探触到黏膜，不管是他的OO还是对方的JJ，又痛又凉又……香，导致之後一阵子，安掬乐光见瓶身就怕。如今仍怕，但怕的点已不同，纯粹是一种身体记忆。
安掬乐还没觉察到不对，杜言陌倒先变了脸色，连忙冲上来。「菊花先生！」
杜言陌没答。他走在前头，在太阳底下奔波一天，背脊全被汗水沁湿，肩胛骨形状很突出。安掬乐特别喜欢他背部至腰部的线条，劲瘦结实，蕴藏爆发力。他能想像那大片光滑的肌理触感，毕竟每回做得狠了，他总忍不住要抠抓、讨饶……
「啊？」那你干麽不带我去那儿？可随後想想，按少年对他紧张操心的程度，去了铁定要给人看奸情。这方面不只安掬乐，连杜言陌都很小心
一道及时血，安掬乐心底直呼：好血好血。
蓦地，身前的人停步，转过身来。「到了。」
安掬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