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麽久以来心里的苦楚一股脑儿涌了上来,我抽抽噎噎地哭,哭得直打哆嗦,费力地咽着气的声音,就像风卷着落叶刮过一样。
一双手从背後伸过来抱住了我。我尖叫了一声,还没来得及挣扎,就听到身後那人急急地说:“方其,方其,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是……佐正。我还在急促地喘着气,刚才是真把我吓惨了,徐佐正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麽?
“方其,方其……”他喃喃地,把我转过来面对着他,我的脸贴着他的,他温热的呼吸吹在我脸上,我连心都颤抖了。
黑暗里他急切地寻找我的嘴唇,我想避开,可是身体早已不听使唤,在大脑做出反应之前已经在本能地回应他。他的亲吻,他的抚摸,他的拥抱……我身上每一个细胞、每一个感官都如此熟悉而且渴望。我抱紧了他,闭紧眼睛,什麽都不要想了,什麽都不重要了,就算明天他就要和别的人结婚,就算他已经不再爱我,就算他嫌弃着我……现在我在他怀里,这就够了……
我死命地纠缠着他,主动得都有点厚颜无耻。佐正,你现在是我的……你不要离开……明天到来之前,你只能想我一个……
我就像那些绝望无奈的弃妇一样,在最後的时候只能挣扎着,要用身体留住自己心爱的男人。他还肯碰我,太好了,他没有嫌我肮脏……我在他进入的时候泪流满面。
阳光刺得我睁开眼睛。啊,天都亮了,好像已经快中午了。我头还是晕得厉害,也许是因为时差,也许是因为昨晚……
想起昨晚,我惊跳起来,张惶地看着左右。床上空荡荡的,他不在。
失神了一会儿,我虚软地爬下床想找自己的衣服。
“起来了?”他突然从厨房探出头来,看起来神清气爽的样子,“你等一下,在床上别动,我把早点给你……当然,你要是总算有了先刷牙再吃东西的好习惯的话,我会更高兴。”
我呆呆看着他把牛奶、煎鸡蛋、烤面包和火腿放在盘子里,然後送到我面前。 其实不吃也没关系,看到你还在,我就很开心了。
“傻瓜,发什麽呆。”他捏捏我的鼻子道,拿件衣服套在我身上:“不要着凉了,快吃,乖。”
我觉得好像在做梦,这一切都像曾凯出现之前的那段日子一样,那麽温暖幸福。我连动都不敢动,害怕一动就把这个最美好不过的梦境戳破了,然後发现自己还是躺在那张宽大冰冷的床上,和以前的无数次一样脸上挂着眼泪。
“喂,我不会把你给累傻了吧?快吃,东西要凉了。我先去换衣服,你要快点哦。”他解开身上的围裙,从衣柜里小心翼翼取出一套西服,走进浴室。
我突然惊醒了,他去换的西服是……对了,他今天就要结婚了!
他换好衣服出来,看我还是怔怔地发愣,过来不客气地敲我的头:“怎麽不听话啦!再不吃我就要用灌的了哦!吃了饭还要收拾收拾,安志洛他们马上就要来了,你不快点就来不及……”
後面的话我没听见,我只听到一句话,志洛他们马上就要来了。
我吸了一口气,心脏那个地方痛得要缩成一团。志洛要来了……那我是该快点起床,我该走了。
楼下传来汽车不耐烦的喇叭声,“靠,这里按喇叭要罚款的!”佐正把头探出视窗大吼,“吵什麽吵,马上就下来啦!志洛他们都来了,你看你还不快点。”
我没说话,就那麽傻傻地看着他,佐正,你真的不要我了?
“I服了YOU!”佐正一把把我扛了起来扔进浴室,拿条毛巾三两下抹了抹我的脸,逼我草草漱了口,再给我套上一套衣服。然後又把我扛在肩膀上走了出去,用脚关上门。
我完全愣住了,他给我穿的是什麽啊,这不是我的衣服呀……
“靠,你们小俩口不用浪漫成这样吧。”靠在车门上光鲜得无人能比的志洛,瞪着佐正像扛炸药包一样把我扛过来,丢进车里。
“没办法,我们方其大少爷一大早就傻了,只好这样。”佐正看看表:“现在还来得及吧?你们东西都带好了吧,那个……”他趴在窗口问我:“方其你的护照带了吗?”
“在昨天那衣服的口袋里……”我大脑根本不能运转,回答纯属条件反射。
“靠,不早说!”佐正劈里啪啦地跑回楼上去。
我木头一样地坐着,直到旁边的可东把手放在我面前晃晃:“方其哥?”
我看向他,不是眼珠在动,而是整个脑袋扭过去,用的还是木头一样的眼神。
“我知道你心里一定犯糊涂……没事,反正佐正哥以後会跟你解释清楚的。先跟你讲重点。我们过会儿要去机场,飞到法国去结婚。只有那里和荷兰才承认同性恋的婚姻,你是和佐正哥,我是和志洛。”说到最後一句,他清秀的小脸红了。
“啊……”我总算缓过口气来,“可是为什麽……”
“好了,东西都带齐了,我们走吧。”佐正打开车门钻进来,“可东你到前面和你老公一起坐去,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