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明明那么冷,怀抱却是暖的。
他们悄悄地来又悄悄地走。
在最高的山顶,山神牵着他眺望这大地。
有灯笼飞到天空,安怀知道,这是鸟儿们说的孔明灯,他看着那暖黄的光,就像是透过纸看着那些愿望。
有些孔明灯直直朝着山神飞过来,在撞到山神时化作流光,落到山神的身上,消失不见。
“每个人的愿望都能实现吗?”
山神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反而问了另外的。
”你有愿望吗?“
我有愿望吗?
安怀看向远方,他已经活得太久太久,可好多东西都没有看过。
”我,我想去外面。“
有一天,安怀做了个梦,他梦到自己变成了只鸟,自由地在天空飞旋,无拘无束。
在他就要飞出这座山的时候,看不见的网将他束缚,越缠越紧,直到他的翅膀再也扇不动,直直从天空坠落……
安怀猛得醒来,他忍不住浑身发抖,像是幼兽般呜咽,直到有谁抱住了他。
山神爱怜地抚摸他的背。
梦里的恐慌不甘在看到安心可靠的存在这一刻悉数倾斜而出,安怀无声无息地流泪,手还紧紧抓着山神的衣襟。
山神低下头,吻去他的泪。
这就像是个讯号,或许是急需找到安定,安怀生涩地回应了山神的吻。
也不知是谁开始,纹着相同花纹的衣袍落在地上。
赤裸的身体交缠在一起,亲密无间。
他们只是翻个身,周身的景象就变了。
安怀被山神压在下面,他们好像在一个竹筏上,周围是摇曳的水。山神啃咬着他的喉结,锁骨,在洁白的胸膛留下细密的吻。
嘴里发出羞人的呻吟,安怀仰着脖颈,他一抬头就看到满天的星河。
他迷蒙了双眼,不自觉伸出手攀住山神的肩膀,低声哀求着神明能慢一点,他的小家伙被吞得实在太深。
深得好像自己要被整个吞进去。
静谧的池子,只听得到他的呻吟还有山神低声的喘息。
直到夜深了,这般动静才停下。
安怀是妖,也有些累了,山神倒是没什么疲惫的意思。
池水是暖的。
安怀被山神一带,就落到池水里,他被山神抱得紧紧的。
周围是碧绿的荷叶,白的粉的花,虽没有月色了,也煞是好看。
山神摸了摸他的头上。
“开花了。”
安怀低头看向水面,原本在他头上那花骨朵,舒展开了花瓣,总算大了一些,还是说不出什么品种,但只是风吹着摇曳下,就叫他喜欢。
从这夜起,他头上的花越来越大了,最开始还是浅粉色,后面越来越深,趁着被滋补过的安怀,更添一分艳色。
就是出去晃一圈,也能收到不少妖送的礼物。
醋坛子掀翻的山神一点没神明的样子,把这些妖全记了下来,给他们找点“乐子”,免得老缠着他家小树妖。
而安怀越来越嗜睡。
他连人身也不维持了,就用本体的样子。
这么大棵树,就结了那么一朵花。
在有一天,原本花的地方长出了个红艳艳的果子。
安怀抖抖枝叶,觉得上面重得厉害。
其他妖都说,他是要“生孩子”了。
这个果子就是他的孩子吗?
安怀是头一遭,鸟儿们说,生孩子都非常痛苦。
越到果子成熟时,他就越害怕。
好在山神天天陪着他,将暖暖的力量注入到他身体里。
很快,那果子就成熟了。
和想象中的痛不一样,到时间,那果子就落下来,细小的裂缝出现在上面,很快就变得更大。
白嫩的小人从里面爬出来。
安怀变回了人身,那小人就扑到他怀里,仰着张小脸对着他笑,头顶还有个小芽芽,一晃一晃的,一下子让安怀的心都化了,奇妙的是,安怀能感受到自己和这小人的联系。
这是他“生”出来的孩子。
而他自己头上还有朵花,小小的,浅粉的。
山神打量着小人的脸,眼睛像安怀,其他地方却不怎么像,说不出的熟悉。
刚对着安怀甜甜笑的小人,一对上山神,就扳起了脸,只是这张脸白嫩嫩,又有些肉,看着只觉得可爱。
但安怀发现,小人板着脸的时候和山神简直是一个模子。
他们给小人取名安乐,一生平安喜乐。
安乐最是黏安怀,只是离了一会就哭闹不止,平平搅了山神好几次的二人约会。
最开始因着那双眼睛对安乐有一丝父子情的山神现在只想着把这烦人的小树精给处理了。
偏偏安怀又护着他,叫山神不能做得太过。
这么打打闹闹,安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