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远。他嫌恶地往旁边偏了偏头。
“还嫌弃我呢?小兔子?我不比你那个婆娘有钱吗?跟我啊,我包你,”男人仍旧紧紧箍着他的手臂,又把头凑到他耳边,“我还能照顾好你妈妈。”
“一举两得不是吗?”王登义回到正常距离,睨着他。
“去你妈的吧!”倪连用力挣开男人的禁锢,“老子从不让人上我!”
“哈哈哈哈哈哈......”王登义突然笑出声来,“你真是不知道那个婆娘的那一套!”
倪连听见了。但是他好像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哪一套?你说的是倪椿吗?”
倪连揪起王登义的领子问他。
“你自己去问她啊,你俩不是好得很?”王登义梗着脖子调笑。
“快说!”倪连手上又用了用力,清醒的他对付一个老头当然是绰绰有余。
“我说...我说!”王登义挣扎着咳嗽了几下,“她要上你啊!”
倪连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下意识觉得不可能。他松了松手,“接着说。”
“圈子里都知道,倪椿是玩儿男人的,她跟SM那一套还不一样,她也不虐待他们,就是干。”王登义说,“好像就是小说里那种女攻男受...对!女攻男受。”
倪连似乎很快就接受了倪椿的这个设定,甚至觉得倪椿那样一个女人,这样的行为才是正常。
他唯一顾虑到的竟然是——倪椿从来没上过自己。
他说不上来是怎样一种滋味,心里总归不太舒服。倪椿上过那么多男人,却从没上过自己——说句不好听的话,那些人都算得上是万人骑的人了,难道自己在倪春眼里,连那些人也比不上吗?
倪连突然有些委屈。他看着面前的王登义,瞬间就有了一个想法。
他想这样试试。
...
“春儿,你电话!”
倪椿上午工作不在状态,睡睡醒醒的。
“好嘞,谢了!”倪椿从半睡里脱离出来,接了电话,“喂,”对面没人说话。
“喂,”她看了眼来电的备注,倪连?还是没人说话。“喂?倪连?”她又问了一遍。
对面稀稀拉拉漏出两个人的声音:“药你也喝了,后面真不痒吗?”这是昨天那个老头。
剩下是倪连断断续续的喘息。倪椿一惊。小孩怎么又遇见这种事儿!
“我请个假啊,队长,家里小孩出事了!”倪椿拿着衣服和钥匙就往外走。倪椿慌了——尤其是听着倪连的喘息越来越粗重的时候。
她舍不得倪连被怎么样,被别人怎么样——自己都没舍得动,别人怎么能?
...
倪连此刻是真的害怕。所幸王登义最后把他带到了阿门的包房里——是春姐能找得到的。
他没有那个能耐和王登义串通起来骗过倪椿。他能做的只是通过王登义本来的欲望引他上钩、与此同时得来倪椿的怜悯,然后去看那怜悯的内里,有没有哪怕是一点儿的爱?
被下药是真的。痒也是真的。
春姐...春姐...他在心里呢喃着。
包房的门被一脚踹开,倪连隐约看见了倪椿的身形。
“春姐...”他唤她。倪椿把自己的外套脱了给不着一缕的倪连披上。
“看在这次的份上,成哥找人买套衣服来吧。”倪椿对着门口的刘成道。
“没问题没问题。”
“这位老板,”倪椿看了一眼王登义,“也你来处理。”
“没问题没问题。”
“嗯...春姐...”床上的人还在无意识地低语。倪椿迅速地拦腰抱起那人,朝自己的包房走了。
她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在放好水的浴缸里。温凉的水舒适得让倪连一个战栗。随即又是无所归依的空旷和失落。
倪椿不是不愿动他。实在是她想法变了。
从前觉得倪连像弟弟、像只猫的想法都变淡了。
很短的时间内——倪椿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他们之间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竟似乎都能扩展出一部偶像剧的首尾,从头发丝开始就溢着甜气。
她可能喜欢上他了。
不是那种对美的欲望,对年轻躯体的渴望,甚至也不是有关于反差的爱好,不是怜悯。和对于舒玖的假的幻想也不相同。
她可能就是喜欢上他了。
这份喜欢起不知首,结不见尾,在倪椿这二十五年的人生里悬浮着——没有预兆,也不知归途。
倪椿想抓住它,纵使它是这样的没有着落——这种没有着落的感情她是不害怕的。十几年没有感情的人,什么样的感情都不害怕。
她真的不怕。——她的一切都太安稳了:生活稳定、工作顺利——加之情感缺失,所以她每天就像活在没有味道的棉花糖里,看似一帆风顺、实则浑浑噩噩。
倪连则像是闯进这朵棉花的一块糖——货真价实的糖。安安静静的糖也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