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些,于是决定下午回去看看,人毕竟不能闲着,会
被想法拉垮。
医院她暂时不想去,见了周向红尴尬。
真要有什么要紧的事,她也能打电话来通知自己。话说回来,存折都放那里
了,如
今还能有什么比钱更要紧的事。
舞厅一切照旧,只是灯比以前亮些。
正经舞池四周围了一圈人,看里面的跳舞,黑灯那边就稀稀拉拉,天花板上
几个明显是新安的红灯,虽说照不亮整体环境,可也一眼就能看个差不多。
里面也有几对搂在一起跳舞,但李秀玲一眼就能从姿势上看出来,那几对男
女只是贴在一起而已,全无过分的举动。
看来这波整顿的风潮还没彻底过去。
她倒也没太在意,自己本也没什么心情直奔主题,只当是缓缓了。
更衣柜里的衣服当初没拿走,一开门一股霉味,反正今天也用不上,晚上带
回去洗洗吧。
她就穿着来时的一身下了场,转悠了一会儿正好看见琴姐送一个男人出舞池,
于是等她转回来了,俩人站在角落里唠了一气儿,这才得知,离全面放开也就没
多久了,老板上午刚放的话,说是这个周末就恢复常态,想必是得了上面准确的
消息。
正经舞曲跳起来零零散散,就这么捱到了三点多钟,李秀玲也没什么好收拾
的,和琴姐她们打了个招呼,抬脚就走。
周向红还在医院陪护,她左思右想,再有隔阂和尴尬,自己也不能不闻不问,
说到底这事没伤害到自己,纯粹是破坏了家庭气氛。
她回家熬了个粥,又简单弄了点菜,拿保温盒装了送去医院。周向红挺意外,
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些复杂的情绪,说不清是感激、羞愧还是别的什么。
李秀玲也没多说什么,简单问了问大壮的情况,又和周向红约定自己早晚来
给她俩送饭,就说要接孩子,走了。
不管怎么说,好歹是松动了婆媳之间紧张僵化的态度。
四天后,大壮回了家。
再在医院住下去也没意义,而且花销不小。都安顿好了之后,婆媳二人不得
不坐下来正经的沟通了一下。
李秀玲坦白了自己在舞厅究竟都干了些什么,说的有些婉转,但该说的基本
都说明白了。
周向红则隐去了胖子折磨自己那段,只把这笔债务的来龙去脉给李秀玲仔细
的讲了讲,说自己迫于无奈,又深怕连累了她,这才不得已舍了脸去公园当「老
头乐」。
事已至此,起码弄清了婆婆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歪心,李秀玲也不得不接受了
现实。
周向红也认了,儿媳妇卖身,原本她这个当婆婆的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可事情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还谈什么无论如何。
李秀玲提出要替她担下这笔债务,被她拒绝了。周向红是已经把心沉到底了,
李秀玲对这个家,实在做的已经够意思到了极点,再因为自己去更加的沉沦,于
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她反倒规劝李秀玲,自己无所谓了,大不了多卖卖力气,尽量扛起家庭经济
的压力,让她从那个泥坑里爬出去,做点正经营生。
婆媳二人唠了很久,从相互戒备到争执而后又抱头痛哭,再到长吁短叹,宣
泄和劝慰到最后,谁也没有劝动谁。
俩人都清楚,这些互相劝慰的话有多么的苍白无力,如今的生活,共同面对
只怕都艰难得很,更别说要一个人去承担。
沉默为这场对话画上了句号。就这样俩人零零碎碎的掰扯了三天,结果是心
里都有了数,明天只怕还会一切照旧,这是一种没有选择的必然,摆在自己面前
的唯有低头妥协和默许。
婆媳终究不欢而散,心里的芥蒂就算勉强打开了,但情感上的沟壑依旧难平。
因此尽管这些事不再被提起,可二人之间却保持了别扭且冷淡的状态。
抽子筹备着重新抵达公园战场,李秀玲再次于舞林现身。
只是这一次,王雅丽与其二人形同陌路。
婆媳俩上下楼,难免和她碰过几次面,但彼此都视而不见。女人心,海底针,
对于男人是海底,对女人,则更多的是针,这是天性。
李秀玲没什么特殊感觉,只是纯粹的见不得王雅丽,在她看来,自己家最近
的状况无一不和她有关,又无一幸事,自然而然对她失去了好感。
而王雅丽和周向红之间,其实多少还有着那么一点点过往积累下的情感在,
可面子上也都抹不开,前者